Antidesma

> 艾伯李斯特&艾依查库？

> 实应为 艾依查库中心

 

> 复活后完全捏造，请注意。

> 或有微OOC与BUG。

> 文笔一般，请小心食用。

 

 

 

两条线互相缠绕而行，即为螺旋。

 

X

 

「团长，那么我们先走了喔？」

「嗯，记着明早八时正在这里集合，晚了别说我丢下你们。」

「啊哈哈、会准时的了……」

冷冷地瞥了瞥干笑着离开的人，艾依查库知道他们在离开自己的感知范围以外之后便会以各种粗言秽语骂着他这个团长。不过也没关系，他也知道那些人不会有那个胆子去挑战他，因为他们算是勉强有点自知之明的人——自知挑战他就是必死无疑之明。

在这个佣兵团里，一切都是以实力决定的，包括地位与佣金的分配。

而他，艾依查库，会当上这个以实力取决的佣兵团的团长也只不过是因为感到无聊而已。

对、只是因为无聊，或许可以加上一点因为无处可去的焦躁与继而出现的、对撕裂强者血肉的渴望。于是，在他遇上这么一个佣兵团的时候便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前，抓着在这个佣兵团中最强的人的肩膀，然后在那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双手用力，一下子把身体给撕裂。

当他回过神以后，便看见了满地的肉沫、内脏碎片、鲜血，以及众多揉合着惊讶与敬畏的脸孔。

有人上前跟他说，他们是一个游走在大陆上的佣兵团，而他杀掉了他们之中最强的团长，问他有没有意愿要当这个佣兵团的团长，以他的实力让团员们臣服也不是问题。

本来他是想要拒绝的——他并不是擅长领导的人，但转念一想，佣兵团只是需要一个象征的代表人物而已，并不需要实质上确切的领导，而更多的是能有各种名义进行任意的杀戮……杀戮吗？这正好能缓过心里的焦躁感，但他亦无愿任意杀戮而惹来各方的追杀。

那么，成为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好像也不错？

他弯起唇角，在血泊之中露出狂傲的笑容，答应下来了。

 

在他的带领之下，这个佣兵团以几近疯狂的做事方式与高度的任务完成度而迅速掘起，继而闻名于大陆之上，成为数个最有名的佣兵团之一。

而关于它的团长，人们却是除了知道他名字是艾依查库以外，其余数据一慨不明——他不曾对人说他来自何方又曾是谁，而其余知道他的人也像是有着默契般不曾说，又或许、只是不屑而已。

不过，这不重要，一点也不重要。世人无需得知更多无关他们的事，只要知道他是这个佣兵团的团长就行了。

艾依查库笑着，对着一个前来偷袭、想要杀掉他的人如此说道，然后在下一刻终结了对方的思考。

于是，在这样疯狂杀戮的过程之中，他带领着他的佣兵团来到这座位于旧佛雷斯特希尔之上重建的城里休息，以准备明天继续赶路到任务地点。

在他让团员们都去了休息以后，清冷的城墙上头便只剩下他一人了。

坐在边缘上，让双脚都悬在空中轻轻晃动着，艾依查库不自在地扯了扯穿在灰色大衣下的、属于古朗德利尼亚帝国的旧制军服，半晌才开口说道：「来了却不打招呼，是想我把你当作敌人杀掉吗？」声音低沉而嘶哑，孤单地在这城墙上回转着划出一个又一个平稳的圆。

未待余音完全散去，本应无人的城墙上却响起了另一把同样是低沉却是爽朗的声音。

「嘛、还以为你察觉不了呢。」声音悠然地自城墙阴影处传出，伴随而起的是一阵轻巧到几乎不能被听见的脚步声，「不过也没有想过你会一下子杀掉我，毕竟也这么多年了，你我还不清楚对方的性格吗？」

声音的主人总算是走到了月光之下让身影都显出来了——酒红色的长发披挂在肩上背上，精壮的体格，一身荒野民族的衣服，以及、与之相反的白皙肤色。

「……哼、现在的确不会，但下一次就说不定了，」艾依查库只用眼角目光处飞快地瞥了对方一眼，冰蓝色的视线便重新投向立于高墙之下的城镇，「利恩。」

被称呼作利恩的人无奈地勾了勾唇角，但也没有说些什么——他也不是不知道对方那对于『某人』以外的人所用的冷漠态度——就只是踏着步伐走到艾依查库的身边，在距离他大约三、四个手掌的位置上坐下，双脚同样是在空中悬着。

利恩沿着艾依查库独瞳的视线朝下一看，所见的是一个笼罩在夜色之中的小城镇，点点灯光点缀在密集的房屋之间，看起来平凡却是温馨至极……

垂下眼睫，打断脑海中那把旧时回忆给强行拉出来的举动，利恩眨了眨眼睛，尽可能以轻松的语气率先开口打破空气中的沉默。

「这里是你跟艾伯李斯特的家乡吧？佛雷斯特希尔。」

「……嗯。」

「……」

平淡之极的回答令利恩一下子又陷入尴尬的沉默之中。

他清了清喉咙，再一次向艾依查库抛出问题，希望他能有点反应，好让对话能继续下去——他特地来到佛雷斯特希尔可不只是为了跟旧同伴聊天的呢。

不过，还是先确定一下情报吧？免得到时候交涉时出了什么问题就不好说了。

「话说，艾依查库你怎么会自己一人跑了出来？本来不是跟艾伯李斯特一起待在那个什么古朗德利尼亚帝国的，但居然跑了出来，还当上了佣兵团的团长？」利恩试图以关心昔日同伴的态度掩饰着试探的用意。

但是，虽然对应对这样子的试探不太擅长、但也曾在古朗德利尼亚帝国当军人时遭遇过不少的艾依查库又怎会察觉不了利恩的用意——可是，他并不在意，这又有什么好去在意呢？都已成过去了。他低低地嗤笑着，惹来利恩好奇的目光。

「只是理念不再相同而已。」对、一切也只不过是他们的理念不再相同，而无法再一同走在同一路上前进而已。

「理念？」

「嗯、理念。」艾依查库微微抬起头，似是看向世界的另一端的那人——待在帝国首都斐尔的那人，「最初只是因为我们的理念相同的只有那么一个唯一，所以就围绕着那个唯一而一起前进。而现在会分别，也只不过是因为理念不再相同而已。」

宛如两根丝线，因相同的中心而互相缠绕前进，但当它们的中心不再相同的时候，自然便会分离，奔向他方。

而他和艾伯李斯特就正如这两根丝线。在最初的时候因为艾伯李斯特希望能藉他们的双手而让世界变得更美好，而艾依查库也欣然跟随而上，因相同相似而互相缠绕前进。但是，当艾依查库发现艾伯李斯特改变了的时候，他茫然发现自己与他早已经不再是围绕着同一中心了。在那个时候，两根丝线已经在不再是围绕着同一中心了，只不过是一根先脱离，而另一根却后知后觉而已，但也已成事实了，无法再被改变。

「而成为佣兵团团长，也只不过是巧合而已。」艾依查库把目光从远方收回来，淡淡的回答利恩另一个疑问。

「这样啊……」轻描淡写的回答，这是不想详谈的表示，利恩也只能放弃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虽然他还是很好奇，因为谁也不清楚这两个人到底是发生什么事啊——毕竟他只是需要大约得知艾依查库与艾伯李斯特之间的状况而已。

现在他知道了，他们之间大约是断绝关系了。这对他之后的目的有好也有坏：坏的是他们无法利用艾依查库这边去接触艾伯李斯特，但好的是他可以不用担心这个可能会来的能手会因为艾伯李斯特的否决而不来帮忙，毕竟这家伙在他们之间是有名的忠犬啊…….

不过，现在倒是比较像是一只狼，而且是一只凶猛嗜血的孤狼……敢说这小子以前都装着无知的蠢样子？

在利恩正在脑袋里胡思乱想一堆有的没的的时候，却不觉坐在旁边的艾依查库已经转过头，微瞇着独瞳，以冰蓝色的目光盯着他的侧脸。

「……我说，利恩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总不会只是来找我聊天的吧？」

冰冷的嗓音总算把利恩的思绪给拉回当前。

一阵慌乱在利恩的脸上一闪而过，很快便挂回平常的笑容对上艾依查库的目光。

「当然不是来找你聊天啊。」揭穿来访意图也不过是早晚的事，直接告诉对方也没关系，「阿贝尔那家伙找上了我，说什么要去水晶领找把世界拉回原来轨道以恢复正常的方法，然后就叫我去问问其他『回来了』的人来帮忙。」

「要来吗？」

利恩干脆地把来意都给说个明白，之后就等着当事人的响应了。

艾依查库不意外对方会直接把来意说出来，毕竟他也已经遇过各式各样的人了，如此干脆的人、利恩也不是第一个了。但他真正作出反应的却是当中的一个名词。

「水晶领……」他这次真的惊讶了。

水晶领，没有人知道它是在哪里，甚至到底是不是一个地方名也不知道，最少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因为他们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的，是从把他们带回这个「现世」的人偶的口中所听见的，尔后那人偶便彻底失去意识，无法再告诉他们更多的信息了。

据人偶所说的，那里有着让「世界」恢复原状的方法，但是什么方式，他们并不清楚。

……这样子的未知，也要去吗？

按照阿贝尔那种个性，会去也不奇怪，而利恩是阿贝尔从小到大的好兄弟，会接受阿贝尔的邀请一同前往也不奇怪……而自己呢？会与他们一同前去吗？

最终的答案也只不过是——

「我有我的路要走。」不管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本来就应当是如此。

对上艾依查库那坚定得让利恩总算是能在其中窥见一点点旧日那个在连队时的同伴的影子的目光，他无奈一笑——却依然是在眨眼间换回平常的大咧咧的笑容。

「嘛、果然是这样的啊。」利恩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从石壁上站了起来，任由来自荒野的风扯动他那一头长发，「就跟阿贝尔说了这边是没可能的啊，还要我特地过来作说客……这些我就是不擅长啊……」

听着利恩的碎碎念，艾依查库倒是没什么反应，就只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失败了的话，就好走不送了。」说这话的时候，他甚至连目光也没有移离脚下那片渐渐暗淡的灯火。

「甚么啊、这么冷淡……」利恩不满地咕哝着，但也并不太在意这。

他转过身走向城墙的另一端——朝向荒野的那一端踏出步伐。在他即将踏出城墙边缘的时候，他倏地回过头，向依然坐在原地的艾依查库的背影丢出一个他自己很感兴趣的问题。

「欸、艾依查库，你还会去找艾伯李斯特吗？」

「……」

艾依查库没有立即回答，而利恩在此刻亦相当有耐心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过了良久，那个一动也不动的背影总算是丢出一个冷冰冰的答案。

「还是那句，我有我的路要走。」

听见这个答案，利恩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就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便向前踏出一步——直接跳下城墙了。

艾依查库没有回头察看他那昔日同伴的状况——因为他知道对方是不会因为这般的高度而摔死的——就只是继续沉默地看着城中的光景，直至灯火全灭而陷入夜色的漆黑当中。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闭上冰蓝的独瞳，跟着如同利恩一般，往前踏出一步，然后——

坠下。

 

X

 

当螺旋失去了中心点时，丝线当即奔向异方，直至消亡。

 

 

Fin.